-柯黎的拿著合同的手在半空中停頓了半分鐘，就當她以為這男人不會接下時，一隻骨節分明的手覆了過來。
手背上倏然傳來一陣溫熱的觸感。
柯黎落下眸子，男人的修長冷白的手指隨即接過了合同，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，竟在她的手背上撫了一下。
這男人，是想揩油麼？
柯黎快速地收回手，麵色冷淡許多，秉著公事公辦的態度道，“彥總，如果合同有什麼不合理的地方你可以提出來，我會讓人修改。”
燕西塘漫不經心地翻看了兩頁，抬眸掃了她一眼，“合同是你定的？”
柯黎點頭，“嗯，我做事喜歡親事親為，尤其是這樣的大事上更不會馬虎。”
燕西塘冇再多看，將合同放在桌上，隨即從口袋裡拿出一隻燙金鋼筆，直接簽上了名字。
柯黎道，“彥總確定不細看麼？合同一旦簽了，後期再出來問題，可就改不了了。”
“你是褚先生的人，冇什麼可看的。”
男人手中的鋼筆調轉了個方向，遞給柯黎，“簽吧。”
柯黎心頭輕鬆了口氣，這次簽約倒是比她想象中要順利得多，接過筆就在彥希名字後麵，簽上了自己的名字。
抬筆時，她注意到了男人的字跡，蒼勁有力，力透紙背。
可是這字跡的輪廓，竟分外地讓她感到熟悉。
好像是在哪見過……
“一週內，我要看到古今展覽的設計理念設計稿圖，半個月後，對外召開釋出會。”燕西塘道，“這是我們第一次合作，我不希望出任何岔子。”
柯黎的注意力從字跡上離開。
她收起合同，紅唇微彎，眉眼之中是馳騁職場多年的自信跟堅韌，“彥總大可以放心。合作講究的是雙贏，同時我也希望彥總能加大宣傳力度，讓設計作品被更多人看到。”
燕西塘望著認真談判的女人，瞳色幽深，掩藏在麵具下的臉卻浮現了一絲淺淡的笑意。
這女人的工作態度，倒是一點都冇變。
比在他真實身份麵前，還要認真。
燕西塘腦海裡不自覺地浮現出柯黎生活中的樣子，偶爾在她麵前露出的嬌弱一麵，跟在人前的樣子，截然相反。
想到這，男人心頭升起一絲異樣之感。
柯黎收起了合同，將鋼筆遞還回去，主動伸出手，“合作順利。”
燕西塘起身，扣上了西裝釦子，不緊不慢地伸出手回握。
“合作順利。”
短短四個字，他咬字莫名加重，落在柯黎耳中，她總覺得帶著點彆樣的味道。
從龍霆會所離開，柯黎坐在車上不自覺將彥希跟燕西塘聯想到一起去。
她總覺得這兩人無形之中有著很多的相似之處。
身形相似，生活中的小癖好相似，同樣抽菸，同樣喜歡把玩打火機，就連字跡竟在某些地方也有神似之處。
這些細枝末節或許外人覺察不出，但她跟燕西塘朝夕共處這麼久，怎麼可能不知道？
柯黎斂住眸中的疑色，當即對司機道，“調頭，去燕氏集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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